热水散发着袅袅雾气。
    这间屋子背阴,外面又下着雨,比伺候沐浴那两个小丫头的脸还要阴冷。
    时雍懒洋洋地躺在木桶里,在经历了冰火两重天后,胃里暖烘烘的,身子也暖烘烘的,竟觉得十分舒服。
    “姑娘,还要再加水吗?”
    婧衣问。
    时雍想想,“加。”
    “婧衣姐。”
    妩衣比婧衣年纪小,人也单纯,不高兴地哼了一声,“都加四回热水了,再泡下去皮都要泡皱。
    咱们干嘛要这么伺候她?”
    婧衣看她一眼,“听姑娘的。”
    “”
    妩衣没再说话,时雍听着,散慢地闭着眼,懒得动弹。
    变成阿拾这几天的日子实在是太苦,有美人在侧,热水沐浴熏蒸还能排毒,她何乐而不为?
    入得锦衣卫,如进生死门。
    落到锦衣卫大都督手上,无须多想。
    咚咚!
    听到敲门声,妩衣出去了。
    很快,又一个漂亮的姑娘跟着她进来,手上的紫檀木托盘里有几个药瓶和纱布。
    “爷听说她醒了,要传她过去问话,姐姐们快着些。”
    婧衣问:“爷叫你拿来的药?”
    “嗯。
    爷说,她的手有伤,要仔细些,这药还是昨日孙老爷子留下的呢。”
    “是吗?”
    婧衣怔了片刻,笑道:“婳衣,你把衣架上的衣服拿来,我看姑娘和我骨架子差不多,应当是能穿。”
    来人很快取了衣服来,粗声粗气地埋怨,“婧衣姐,这是你今年刚做的新衣服吧,自己还没舍得穿,却给了她?”
    婧衣接过,朝她笑了笑,温和地问时雍。
    “姑娘,你是自己来,还是我——”
    时雍不客气地站起来,将受伤的双手高高举起,摆明了让她们侍候的意思。
    妩衣:
    婳衣:
    是个什么身份还不知道呢?竟摆起了谱来?
    无乩馆最里最大的院子,就是赵胤的居所。
    阴雨绵绵的天气,白日里书房也掌着灯,很是肃静。
    门口几个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侍卫,站得整整齐齐。
    谢放匆匆打帘子进去,赵胤一人坐在书案边,正提笔写着什么,面前一摞摞公文摆放有序,几乎堆放了半张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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