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翕心间柔软,他亲眼见他出生,琴夫人生下他不久就亡故了,义父惧内,后宅之中只有他不是正夫人所生。
    此次带他一起来,也是因为收到义父来信,陛下要下嫁公主。
    青雀公主只有六岁,还要数年才能成婚,这样一来,他便要久居长安了。
    魏徵抱着酒壶嘟囔,“我不想留在长安。”
    显然已经完全醉了。
    卫翕亲自将他背了回去。
    庄子上,扶光伤口被处理好,幸好只是些外伤,可即便如此放在女子身上已是十分可怖。
    她背上大片青紫,腰间颈上裹了纱布。
    柳娘伺候时眼泪珠子落不停。
    屋里的人该退了都退了出去,茯苓把外面的事都安排好,回来时与柳娘打了个眼色。
    扶光没有睡着,听见声便睁开眼。
    “处置妥当了?”
    茯苓点头,上前小心坐在她身边,“那贼人就是进献的俘将,七娘真是受了无妄之灾。
    这些军士,人数众多,竟连个囚犯也看押不住,累的七娘受这样的苦。
    若非是”
    她深吸口气,面色难看,扶光在她手上拍了拍。
    “方才事情紧急顾不上,那卫将军留了话给仆人,说今日之事殊为歉疚,过些日子定登门致歉。”
    “还是不要来的好。”
    茯苓一听便知她心意,若要追究,怕是罪名不轻。
    哎,毕竟是曾经救过七娘的,帮他一遭亦无妨,权当还了那恩情。
    扶光合上眼无力地嗯了一声,茯苓见她是累了,将被子捻上来相叫她睡一阵。
    她突然睁开眼对角落里的人道:“这事不必要叫陛下知道。”
    妙音捂着手看去,叫她眼里的警告吓得心里一紧。
    这一夜茯苓守在扶光身边,为方便照顾她,将外面的美人榻搬到她床边。
    扶光前半夜根本睡不着,后来睡过去又接连做起梦来。
    或许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她难得梦见了母亲定陶公主——她坐在公主府花园的长榻上,因为背光看不清面貌,但扶光觉得她应当是浅笑着的。
    杏黄色的裙子曳地,柔软的布料随风轻动,她系着白兰花串的手腕摇着团扇,样子悠闲。
    “阿娘。”
    扶光轻轻唤道:“我摔了一跤背上好疼。”
    榻上的人却没有回应,好像只是一幅会动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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