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扫了一眼门槛处,石缝里还有青苔,低声道:“小姐,我听潘姨娘房里的枕月说,这屋子原是给通房丫头住的。
    半年前,那通房丫头吊死在房梁上”
    “闭嘴——”
    沈竹茹低声呵斥。
    她已经够心烦了,这丫头还这般说话吓她。
    ……
    洛华苑。
    沉香屑簌簌落在错金炉里,苏时瑾用簪尖拨开暗红的香灰。
    日光漫过窗棂,将凌黛映在窗纱上的影子,拉得细长。
    “你说沈如风,把沈竹茹送进靖远国公府,做妾?”
    凌黛往她身边挪了挪:“奴婢亲眼见着,那青布小轿从西角门进去。”
    说来也怪,前世沈如风对这幺妹,可是疼爱有加。
    为她拒过三桩贵妾的亲事,怎的今生这般早早地,将人送去国公府。
    苏时瑾腕间的翡翠镯子,不巧撞在香炉上,出清越声响。
    前世种种,如走马灯般掠过。
    余氏的斥责,沈竹茹的刁难,还有沈如风的虚情假意。
    还有那冰冷的水,漫天的火光,和道道血河……
    “查。”
    苏时瑾指尖划过炉身,“一个月内沈竹茹的动向,她每日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
    凌黛领命而去。
    苏时瑾站在窗口,吹着寒风,若有所思。
    南宫鸿煊今日用过午膳,便回了熙王府。
    他追问了她许久,到底是何人给她设局?苏时瑾都搪塞过去,这仇她要自己报。
    待此件事了,再来收拾你,颜宛白,先留着你蹦跶几天。
    ……
    戌时,空中开始落雪。
    凌黛带着湿漉漉的寒气,撞进内室。
    她间还沾着雪粒子,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西市画舫的赵瘸子说,上月廿三有位戴帷帽的小姐,用十两银要他画画些腌臜东西。”
    “奴婢细细查了查,那人便是沈竹茹。
    如今市面上仅存这一张,是那赵瘸子私藏的。
    其他的画,都被人高价买了去。”
    苏时瑾接过画,展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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