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低头看,然后他顿了几秒,突然把手表拆了。
    楚洋看着他的动作,只当他不好意思了,移开视线吹了个口哨。
    北冥把拆下来的手表收进兜里,带着楚洋继续走。
    走着走着,他突然开口问:“今晚玩得高兴吗?”
    “高兴啊。”
    楚洋说,完了又补充:“晚点再糙糙小,今儿就漺了。”
    楚洋说完,想去看北冥的反应,可北冥走在他前头,两人又已经走到通道,他只能看到北冥一个后脑勺。
    继续往前走几步,北冥不回头,但语气平静地问他:“你在故意气我么?”
    楚洋仿若听了笑话,说:“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气你做什么?可别因为喜欢我,就说这种容易令人误会的暧昧的话。”
    北冥没再出声,但是回身看了他一眼,似是无奈地笑了笑,继续带路。
    走了大概有七八分钟,从游轮的四楼走到一楼,喧嚣的音乐声已经小了许多,这一层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晃悠,玩乐的都在楼上。
    “你逗我吧?”
    楚洋站在楼梯口,不再往前走了。
    “前边小渡台上。”
    楚洋听到这里,就断定他在鬼扯了。
    “两个人,坐地上喝酒。”
    但北冥接着又说。
    坐地上喝酒?楚洋狐疑地看着北冥,“逗我?”
    “不信你可以回到甲板上,右侧角落可以看得到。”
    “……”
    楚洋抓着扶手的爪子紧了紧,没好气地问:“你特么欠糙?在甲板上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你不也没问?”
    北冥所站的位置处于拐角,光线刚好被柱子遮住,楚洋看不清他的脸,也看不清他眼底是什么情绪。
    “……”
    楚洋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船员,深呼吸一口,往他说的地方走去。
    他原本可以叫船员去看的,但又爬沈问那厮在做些什么事儿。
    那是下海的一个小平台,开门出去要拐过一个玻璃的小走廊才能到达,楚洋边走边看,最后还真在那里看到了陈笠。
    陈笠背对着海面坐靠在栏杆上,而面朝大海和陈笠坐靠在玻璃上的人,不用问,就是沈问那家伙了。
    地上摆着不少空酒瓶,都明显喝不少了,沈问看起来比陈笠还醉,两人有说有笑的都没察觉到楚洋的出现,一点不像先前老鼠躲猫的样子。
    楚洋收回视线,捻了捻手指,思索片刻没上前,退了回来。
    北冥在边上,视线一直在楚洋身上。
    楚洋扫他一眼,没鸟他,转身上楼。
    两人重新回到三楼的时候,北冥说:“你该陪我了。”
    楚洋瞅着他,没急着回答,把身上的衬衫脱了扔垃圾桶里,才重新看向他。
    几秒后,楚洋突然邪笑地勾起一边嘴角,回了北冥一个干脆利落的字:“陪。”
    十分钟后。
    牌桌前,楚洋指着两杯他随手混的酒,对北冥说:“喝吧。”
    两人没有拿砝码,输了直接喝酒,边上围了好几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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