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钜的到来让那合伙人看到了希望,他便去说服丁钜随他离开,可丁钜此前亲眼看见昔日的工友们纷纷倒在官兵的屠刀之下,自己又蒙受不白之冤,脸上的刺字更是一生的耻辱。
    他深受打击,此时已心灰意冷,甚至一心求死,更不会答应离开了。
    那人无奈之下,收买了负责看守的士兵,在饭菜中下药将他迷晕,暗中将他偷了出来,送到了王勇的大船上。
    王勇不敢耽搁,人一上船便立即回航。
    可这一路上这位丁先生情绪一直很低落,各种不配合,时不时就想寻机投海,王勇不得不严防死守。
    刚才船到岸,王勇兄弟俩在忙着安排卸货,一个不小心又被他寻到了机会,一头扎进了海里,好在岸边水浅,水手们现后立即下水相救,总算没出大事,只是头蹭破了些皮。
    故此,王勇现在一步不敢离开他,就在舱里面对面地看着他。
    原来如此!
    柳翀点点头,如此说来,把他“偷”
    过来还真是救了他一命,否则这人恐怕早死了。
    一刻钟后,王勇陪着一人从船上下来了,那人中等身材,面色黄,形容憔悴,头上还包扎着纱布,脸上确有一块刺字,仔细一看乃是“迭配愗州”
    四字。
    “参见大公子!”
    王勇上前见礼。
    柳翀点点头:“辛苦了。
    这位想必就是丁钜丁先生吧?”
    “正是。”
    王勇答道,“丁先生,这位是柳大公子,就是他派我们相救于您的!”
    丁钜面色无光、眼神黯淡,对柳翀轻施一礼道:“多谢大公子相救之恩,但是此举属实多余,丁某已心如死灰,再不想碰什么造船之事,恐怕要令大公子失望了!”
    柳翀知道他需要开导,不能勉强,便笑道:“此事以后再说,先随我回府安置吧。”
    然后又转头问王勇:“给宁家的信捎到了吗?”
    “捎到了,回信在此,还有周掌柜的一封信,”
    王勇从怀中掏出两封信递给了柳翀。
    柳翀接过信,又跟王勇聊了几句便带着丁钜和金银锭回了望州。
    回府后,柳翀让韩炎先给丁钜安排了住处,嘱咐下人一定要看好他,防止他出事。
    同时,又打滕致远去找来了常愈夫妇。
    柳翀将宁家家信递给了宁红薇后,又将丁钜之事说给了常愈听。
    “大公子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开导开导他?”
    常愈听了柳翀的讲述,也很是同情丁钜,但他也不是善于言辞之辈,有些担心自己做不好这件事,反而弄的更糟。
    “你们毕竟是老乡,总比我更容易让他信任吧,现在我也不指望他能帮我多少,至少先得把他自杀的念头压下去吧。”
    “行,那我们先去找他聊聊。
    小薇”
    常愈扭头叫宁红薇,却现宁红薇正在抹眼泪。
    原来趁着他二人说话的工夫,宁红薇已经迫不及待将家信打开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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