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当日在草市上自己主动站出来结识了徐大夫,这真是自己这一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徐清麦过得无比的规律。
    早上六点准时起床,跟着孙思邈和刘神威在花园里打两遍五禽戏,然后再跑两圈。
    上午与周天涯玩一会儿,然后用完早膳后便去知春堂看诊。
    一个上午看十位病人,她一开始都有些担心没人来,毕竟自己也离开了那么久。
    但从第一天开始,据说那十个号就得靠抢了——当然,第一天的时候她确定那些人都是刘家的亲戚,因为她听到了其中一人叫杨氏姐姐。
    她以为是刘守仁和杨氏怕自己没面子,找了自家亲戚来充数,心里十分感激。
    反正自己只是练手,有病没病,照看呗!
    她看一个病人的时间比较长,先自己用“望闻问切”
    的方式看一遍,然后再让孙思邈看一遍,两人再对照自己得出来的结果,孙思邈在这个过程中就会顺势提醒她一些要点知识。
    倒是找到了自己当年当实习医生时跟在带教和主任后面查房时的感觉。
    有的时候,针对一些疾病,徐清麦也会说出它在现代医学中的定义,然后与孙思邈两人一同陷入到探讨之中。
    这种探讨有时会有结果,有时完全无果。
    但即便如此,两人都觉得十分的高兴。
    所以,虽然只是十个病人,但往往要花费一上午甚至还得搭上中午的时间。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依然十个号很快就空了,甚至后面还有排队的,药房的小二告诉她,这段时间其实经常有病人前来找她,这些人真的是冲着她徐清麦来的。
    徐清麦很感动,她走到知春堂外对等候的病人道:“承蒙大家厚爱,今日我会将此刻在此排队的全都看完。”
    这几个病人明显是从城外赶来的,穿着褐色麻衣,有的是老者,被家人搀扶着显然已经看不清了,听她这么说之后只觉受宠若惊。
    于是,这一天徐清麦看诊到下午三四点。
    她想了个主意,让小二预约排号,下午就开始预约第二天上午的号,再多加三个号给当天的急诊或者是从远处过来的人。
    孙思邈见她行事颇有章法,心中赞叹点头。
    就这样,每天知春堂的十个号都会在下午被抢光。
    除了它原本的受众之外,甚至还有一些城中城外的士族——当然了,他们都是差奴仆来抢,并不会自己来排队。
    这些时日,在江宁县的各大食肆酒坊以及各大家的宴席上,知春堂也开始成为频繁被提及的一个词。
    “知春堂?那不是号称刘一方吗?谁敢去他那儿看病?”
    “兄台是不是刚回江宁县?”
    那人一听到别人这样问,立刻知道自己好像犯了个错误,小心翼翼的回答:“的确,我刚从蜀地回江宁。
    兄台,可是最近江宁县发生了什么我等不知道的事情?”
    “那可太多了!”
    大唐的酒坊里就是这样本来我喝我的,你喝你的,最后却喝成一块的地方,是打探消息、互通有无的最佳地点。
    那人顿时将自己知道的,比如徐娘子的崛起、后来的金针拨障术,顺便还携带了最近慢慢流行开的江东犁等等,都告知了这些刚从外地回来的人。
    “没想到啊,不过是半年未回,知春堂竟然有这么大的改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