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把孙院长卖了的?”
    他满脸煞白的吼道。
    “他自己的货,跟建丰谈不下来,让咱们贴钱,算什么能耐?”
    王烈不服气道。
    “哎。”
    王春哲一屁股瘫在椅子上,看着娇生惯养、脾气暴躁的蠢儿子,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
    “赶紧吃饭吧。”
    他拿起了筷子。
    “你还有心思吃饭,没胃口。”
    王烈不爽道。
    “吃吧。
    “吃了这顿,还不知道有没有下顿呢。”
    王春哲夹了块鱼,端着碗吃了起来。
    “你呀,跟孔令侃待习惯了,受不了一点挫折,很多事情看不清楚。
    “问题是,孔令侃背后有蒋夫人。
    “他那些货物,指不定就有蒋夫人的份子。
    “你呢,你有谁?
    “孙科!
    “但你别忘了,这次派建丰来上沪的是委座。
    “名义上是让建丰救市,可你看中央银行用一张张廉价的彩纸,收刮老百姓的金银,疯狂往湾岛转运,你还看不明白吗?
    “什么打虎救市?
    “委座这是在变着法的刮钱,为自己谋后路。
    “眼下司徒雷登和魏德迈天天在报纸、国会炮轰蒋政府的无能、贪腐,杜鲁门对蒋日渐不满,耐心也即将耗尽。
    “李宗仁又以副总统的身份步步紧逼。
    “依我看,咱们这位蒋总统还能坐多久不好说。
    “他刮不动老百姓了,直接把屠刀架在了咱们的脖子上,变着法子的把老百姓兜里那点金银给骗了出来。
    “用咱们的资源换他那一堆的废纸去变金变银。
    “上到翁文灏、王云五,下到建丰,全都被他当枪使了。
    “高啊。”
    王春哲讽笑之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父亲,孙……孙院长是委座的心腹,这批货他占了大半,他不会不管了吧?”
    王烈道。
    “不好说啊。
    “你今天不该把孙院长捅出来。
    “有些事说穿了,会死人的。”
    王春哲皱眉说道。
    “父亲,我觉的你是大惊小怪了。
    “你都答应七折出售,算是给了建丰天大的面子,他领情感恩戴德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对咱们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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