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
    “臣等拜见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坐于龙椅之上,文武群臣连忙俯身,声如洪钟,震动于奉天殿之上。
    “平身。”
    朱元璋淡然摆手,群臣方才谢恩起身。
    “启奏陛下!
    微臣要参淮西勋贵!”
    彼时,胡惟庸直接踏出队列,躬身上奏。
    话落,群臣皆惊!
    但唯独已经在御书房挨过训斥的淮西勋贵,不以为意,毕竟他们知道是什么事情。
    而胡惟庸不过是太子殿下与晋王殿下推出来的傀儡,为的就是给他们淮西勋贵擦屁股,所以根本不用在意。
    但相较于淮西勋贵,御史台与其余诸司大臣倒是齐齐皱眉,完全看不明白胡惟庸的操作。
    先前得罪江南文官集团,而自己本身就与浙东先生们有怨,现在又得罪自己的靠山,淮西勋臣?
    这胡惟庸究竟在想什么?
    难不成是想做个孤臣?
    就连与胡惟庸一党的涂节、陈宁都是有些不明的看向站出列的胡惟庸。
    孤臣。
    朝中孤立无援,身后无势,完全依靠自身权力,或者是皇权。
    但胡惟庸可是右丞相,中书省的一把手,乃是臣子之巅的相权。
    这般顶峰的权力,若是做个孤臣,又有谁能制衡皇权?
    而且这也不符合胡惟庸的性格啊?
    什么意思?
    胡惟庸时常挂在嘴上的那句话,陈宁与涂节可是记忆犹新。
    皇权与相权之间的争斗,自古便未曾停歇,而这大明朝的君臣争斗,更是达到了皇权与相权斗争的顶峰。
    为什么?
    洪武皇帝朱元璋,我本淮右布衣,天下于我何加焉。
    这便足以说明,不管是皇权,还是相权,都是迎来了顶峰。
    所以胡惟庸究竟为什么退?
    “嗯?”
    朱元璋轻轻摆手,身旁的王景弘便是高声道:“奏!”
    “启奏陛下,微臣已命人暗中调查,确有证据表明,部分勋贵在清查田亩之时,利用权势,隐匿田产,少报田亩数,意图逃避赋税。”
    “更有甚者,私吞本应上缴国库之粮饷。
    此等行径,不仅侵害朝廷利益,更令百姓负担加重,怨声载道。”
    胡惟庸躬身更深,朗声回道。
    此言一出,犹如晴空霹雳,震颤了整个奉天殿,江南文官与浙东先生之中,多位大臣面色瞬间苍白,其反应之强烈,竟然比之朱元璋,还要激烈三分。
    而不管是上方龙椅上的朱元璋,还是下方的朱标与朱棡,皆是冷眼看向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泛起一抹冷笑之色。
    对于江南文官、浙东先生的变化,自然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而现在看来这其中所隐藏的肮脏勾当,比他们所想更甚。
    闻言,朱元璋的面色陡然铁青,其怒火更是蔓延而出,随即猛然起身,袍袖一挥,震得桌上的玉玺跳动,出沉重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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