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最后不还是放掉了那些人么!
    赵元溪其实都没想到他真的能这么轻轻将那件事揭过去。
    虽然可能有她一点功劳,但她还是觉得如果嬴政自己没这想法的话,那她说再多都没有用。
    栎点头,赵元溪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一旁的张良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低下头,若是之前他还能说那些工匠的生死与自己没有关系。
    可与他们接触过后,他再也说不出口这样的话。
    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赵元溪带着他回去的时,张良跟在后面突然道,“抱歉,我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
    赵元溪回头,有些稀奇地看着他。
    张良羞恼地撇过脸去,小声道,“别这样看着我,我又不是什么不识好歹的人,更何况他们的确差点因为我没了性命,于情于理我都应该道歉。”
    “那你不该同我道歉!”
    赵元溪轻叹。
    “不过岁祭上的事还是不要再提及了,若是有人现那事和你有关系,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你若真想弥补的话,那就替我好好干活,哪天将他们的子女招进学院,他们的开销就从你月例中扣。”
    张良点头,有些惨兮兮地提醒,“可是我现在没月例。”
    赵元溪忍不住笑出声来,带着点幸灾乐祸地语气,“是哦!
    我差点忘了!
    没事,我替你存着,反正你这点月例指定是不够的!”
    张良觉得自己就多余开口。
    “不要这么沮丧!
    好好干活,工钱总是会有的。”
    赵元溪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嘴角疯狂上扬,就像光画饼不卖饼的黑心资本家。
    赵元溪不认为自己是抠门,但她单纯就喜欢看张亮一脸不服,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没办法,这家伙看上去一脸纯良,实际上九成九的反骨,若是给他太多自由,赵元溪觉得哪天他就敢跑回韩国,带着人杀回来。
    看了看日头,赵元溪弯眉笑道,“走,咱之前烧的瓷器估计已经好了,若是这次成功了的话,我赏你一百个铜币,就当是红包!”
    什么是红包,张良不知道,但太后打算给自己赏钱,他这倒是听明白了,一百个铜板不多,但对于现在的张良来说,那也算得上一笔小钱了。
    他也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两人急着去看他们亲手做的瓷器,并没有留意角落里似乎有个人影藏在那里。
    那些陶匠师父早就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刚降温的窑洞一打开,扑面而来的就是股灼热的气息。
    周围屋檐下的冰溜子都已经全部化了个干净,只剩下地面还残留的片片积水。
    一排排烧制好的瓷器被拿了出来,形式各样,有些皱成一团显然烧制失败了,但大部分形状都还完好。
    赵元溪第一眼便看见了自己捏得两个小兔子,有只兔子的耳朵耷拉下来,应该是烧制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好在依旧可爱。
    瓷体呈现淡青色,泛着玉石一般的光泽,与他们常见的陶器截然不同。
    “成了!
    成了!”
    陶匠的声音仿佛都在抖,看着眼前这些精巧的器具,激动地掉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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