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几不可闻的应答被暴雨吞噬。
    沈小念嘴角扬起新月般的弧度,随即像被剪断引线的人偶,脖颈无力地垂落在他胸前。
    她悬在半空的手掌倏然松开。
    “沈小念?”
    顾言收紧的手臂触到一片湿冷,怀中人苍白的脸贴在黑色西装上,仿佛即将融化的雪。
    他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抱起她冲向停车场时差点被不平的地面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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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巴赫的后座很快洇开大片血渍。
    司机递来的羊绒毛巾裹不住她不断流失的体温,顾言徒劳地搓着她冰凉的手指。
    “开快点!”
    顾言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后视镜里,他看见自己惨白的唇上咬出的血痕。
    怀里的沈小念正在变轻,仿佛随时会化作一缕烟消散。
    当救护车刺耳的鸣笛由远及近,顾言突然俯身贴上她逐渐冰冷的额头:“我答应你了。”
    温热的液体砸在她紧闭的眼睑上,分不清是雨是泪,“所以你不准——”
    急救人员拉开车门的瞬间,众人看见矜贵的男人正将脸深埋在伤者颈窝,肩膀抖得像暴风雨中的孤舟。
    “患者需要立即抢救!”
    医护人员的喊声惊醒了顾言。
    顾言顿时抱着沈小念下了车。
    沈小念的意识是在第三日的黄昏时分缓慢苏醒的。
    浓重的消毒水气味中,她最先感受到的是右手传来的温度——那人的手掌宽厚温热,将她纤细的手指完全包裹,指腹还带着薄茧,摩挲着她手背上的针眼。
    她微微偏头,在夕阳的余晖里看见了伏在床边的顾言。
    他侧脸枕着自己的手臂,睫毛在眼睑下投落一片阴影。
    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额此刻凌乱地垂落,露出眉心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她十八岁那年不小心用羽毛球拍划伤的。
    沈小念的目光贪婪地描摹着他的轮廓。
    七年时光将记忆中的青年雕琢得更加锋利,下颌线条如刀削般冷硬,唯有微蹙的眉头还带着几分她熟悉的固执。
    她颤抖着抬起左手,指尖轻轻碰触他的眉骨。
    当指腹滑至他干裂的唇角时,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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