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凡在贫民窟的阴影中穿行,右手掌心的雷印时不时传来一阵刺痛。
    这具身体比他原来的要矮小些,但意外的灵活。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机油的手,指甲缝里嵌着黑乎乎的油泥。
    这是齐琛身体留下的痕迹。
    "
    妈的,这地方比锈骨帮的垃圾场还臭。
    "
    他嘟囔着,突然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是齐琛常说的脏话。
    记忆融合带来的混乱让纪小凡太阳穴突突直跳。
    油囊堡的贫民窟就像一座由废铁和绝望搭建的迷宫。
    生锈的管道像血管一样爬满每一面墙。
    空气中飘浮着劣质燃油燃烧后的蓝黑色烟雾。
    远处,几台巨型抽油机正在工作,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纪小凡躲在一堆油桶后面,看着街上走过的行人。
    每个人的后颈处都嵌着一个铜钱大小的金属装置——榨油囊。
    通过齐琛的记忆,他知道这是油囊堡控制居民的"
    能量收集器"
    ,能直接从人体抽取脂肪转化为燃料。
    "
    燃料计量税亭,请出示你的榨油码。
    "
    一个机械声音突然从街角传来。
    纪小凡屏住呼吸,看到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老人颤巍巍地走向街边的金属亭子。
    老人后颈的榨油囊闪着微弱的红光,亭子的显示屏上跳出一行数字:o升日。
    "
    未达到最低标准,根据《能源保全法》,你将被征收额外燃料税。
    "
    机械声冰冷地宣布。
    老人绝望地摇头,突然跪倒在地:"
    求求你,我女儿病了,不能再抽了…"
    "
    警告!
    抗拒能源征收行为。
    "
    亭子顶部弹出一根针管,直接扎进老人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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