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一挣,也是偏头,不敢再看他一眼。
    两人都是一默,只余风声萧萧,水声泠泠。
    燕归利落地解开红袍,披于她身上,冷言冷语:“你要是病了,可没人会照顾你。”
    殷晴如被点穴,慌里慌张地扣上扣子。
    就见燕归随手捡了根细长木棍,抽出笛中剑,将一头削得锋利无常,直直往溪中一扎,他眼疾手快,落几下便是几条鱼。
    看的一旁殷晴瞠目结舌,直呼:“厉害…真厉害。”
    燕归自得,回头洋洋洒洒一笑,眉目生动如画,刹那风华:“这是自然。”
    “你怎么会捕鱼?”
    殷晴问。
    “幼时为寻蛊物,被扔进苗疆林中半年,浑身上下只留一把匕首,为了填饱肚子,上树摸鸟下溪捉鱼都是常态。”
    似乎回忆起童年那难得自在的半载光阴。
    燕归又笑了,但这一笑与以往不同,连那双幽深双目也浮起了丝丝笑意,像是被微风拂过的湖,漾开圈圈涟漪。
    “幼时…是多大?”
    殷晴好奇。
    “忘了,兴许七八岁吧。”
    他答得随意。
    七八岁在危险重重的林中独活半年?!
    “你爹娘可真狠心。”
    殷晴感叹。
    燕归瞬时沉默,他眨下眼,没说什么。
    “我去捞鱼。”
    少年身手灵活,叁两下便拎起鱼尾上来。
    “回去吧。”
    或是勾起什么难言往事,燕归一路无话,只默然撑起绿叶,叶片不足替两人挡雨。
    少年倾斜绿叶,大半遮住殷晴,自个倒是一脸无所谓。
    殷晴忧心忡忡地看他,好言相劝:“我没事,你把自己遮——”
    “闭嘴,走快点。”
    他又变回那幅又冷又凶的模样。
    好心当做驴肝肺,殷晴委屈地瘪上嘴,再不开口。
    也就任由燕归一身是伤还淋个湿透。
    哼,活该!
    病死也自作自受!
    就没见过他这么不要命的人。
    神仙来了也难救。
    注:
    据查证,现实中药为了纯净药材很少现取现用,为小说情节发展特以殊用,先道个歉,切勿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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