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就派他们过来看看,谁料却见赵无恤的车驾被人围攻。
    赵无恤听罢暗暗点头,这个羊舌戎。
    的确是个守备之才,应急之策做的一向不错。
    同时,他也觉得,今夜的战斗,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结束。
    就在此时,却听到乡卒们出了一阵欢呼。
    “找到了,找到了!”
    赵无恤闻声后,过去一看,只见众人簇拥下的那个短须中年人。
    不是王孙期,还能是谁!
    原来。
    王孙期方才被马匹甩出后,撞在两具盗寇的尸体上。
    得到了一点缓冲,现如今只是扭伤了脖颈,晕了过去,却还有气息。
    而且,在旁边数丈外,那匹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乌蹄”
    ,也只是失了前蹄,崴了腿。
    它这会正一瘸一拐地,从尸堆里艰难地站了起来,只是受了惊,有些怕人。
    赵无恤见王孙期未死,心中顿时惊喜交加。
    现在见了乌蹄,又感叹道:“好马,只可惜了另外三匹……
    他站起身来,转过身对众人慷慨言道:“今日伤亡之乡卒,都是为了护我性命而死,我会一一收敛其尸身,以上士之礼厚葬之。
    其昆父姊妹,便是本君子之昆父姊妹,我自养之!”
    乡卒们齐齐言谢,称君子仁义。
    无恤抚摸着乌蹄,继续说道:“而那三匹为我而死的良马,虽是畜类,却尤有忠心,我也要学一次楚庄王,同样以下士之礼葬之!”
    成乡兵卒自从练成后,还从未受过今夜这么大的损失,穆夏、虞喜和田贲都十分悲愤,三人随即请命,要帅领乡卒,将已经退到数百步开外的群盗们赶尽杀绝。
    然而,却被赵无恤否决了。
    “不,架起王孙,带上尸身、伤员和俘虏,准备离开,前往成乡,此处不宜久留!”
    一方面,方才一路苦战,每个人的呼吸都很粗重,大家的身体都已经快到极限了,无恤开弓多次,现如今双臂都在轻微颤抖。
    田贲成了血人,虽然仍在逞强,但走路已经需要用矛拄着地了。
    而成抟也惨,他的舌头在车轮陷没时的颠簸里,失口咬掉了一小截,现在说话瓮声瓮气的。
    其余参战的徒卒也人人带伤,呼吸声沉重得好似刮风,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每个人身上脸上都沾染了血迹。
    大伙儿,都需要进行休整。
    另一个原因,就在方才,一名俘虏的群盗小领被押了过来。
    “谁派你们来的?”
    赵无恤板着脸,扶着剑,低沉着声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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