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指挥使朱载派人传来消息,说了两件事。”
    “说。”
    “是,第一件,北镇抚司镇抚使卜磊在追击明教贼人途中,被贼籍天睿所杀,尸体已经派人送回京城。
    经勘验,确实是被‘大九天掌’打中心脉而死。”
    “朱载上奏,由北镇抚司千户李淼接任镇抚使一职。”
    皇帝沉吟片刻。
    “李淼……这名字有些耳熟。”
    “十五年前,杀了来顺天府闹事的明教贼子,赏了一件飞鱼服的,就是他吧?”
    “是,陛下,正是此人。”
    “倒是个勇于任事的……准了,你们带人查一查底细,建个档就是。”
    “是。
    第二件,锦衣卫收到确切消息,明教贼籍天睿,正带着明教贼子朝京城而来。
    朱载正在追击,但收效甚微,恐怕拦不下。”
    皇帝睁开了双眼。
    “籍天睿,不是已经死了么?”
    蟒袍太监也是一时疑惑。
    “是,当年他的尸体,臣也查验过,确实是死了。
    却不知现在那个籍天睿是谁。”
    皇帝摆了摆手。
    “随他去吧,你去唤醒几个供奉防备着,来了就杀了便是。”
    “还有其他事吗?”
    “还有一件。”
    蟒袍太监脸上露出一丝惧容,嘴唇翕动,仿佛极其不愿、但又不得不开口。
    “陛下……‘炉鼎’,不够了……”
    皇帝陡然将目光移到了蟒袍太监身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蟒袍太监的脸上慢慢渗出冷汗,聚集成滴,落在面前。
    他从皇帝还是个世子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伺候。
    他了解皇帝,更甚于了解自己。
    皇帝并不残暴,也没什么出格的爱好,更不喜欢杀人。
    他只是喜欢安静,不喜欢有人打搅他的心情。
    而他现在告诉皇帝的消息……会让皇帝的心情变得极差、极差。
    差到,可能会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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