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如同农村放养的狗,漫山遍野飞舞,薛锐不时撒一把米:米落在树上就是教他飞,米落在水里就是教他游。
在他觉得自己是自由野性的狼的时候,再当头棒喝,这是在教他做狗。
薛里昂曾经无比习惯这样的模式,但是现在不行。
他要听到薛锐真实的想法,他要了解薛锐。
这样的想法让薛里昂自己都感到不理解,为什么会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但他还是抱有一线希望去问了。
可薛锐什么都不说,在薛锐眼里,自己和程越之流或许就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利益关系,再掺杂一些肉体关系。
但是薛里昂他还能怎么办呢,他不用金钱去交换,薛锐就永远不是他的。
薛锐那么好,他想薛锐看见他,他想薛锐一直看着他,他想薛锐能和自己亲吻、上床,最好能爱上自己,完全属于自己。
他就该是我的——为什么不呢?
薛里昂简直恼羞成怒了,他为薛锐贱卖自己而感到愤怒,明明那个出价的人就是他本人。
这看起来非常矛盾且神经病。
这种愤怒太复杂了,他只能确定自己是在生气,但是没琢磨明白自己是在生薛锐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他气到觉得有点无助了,就好像人类还没有语言的时候,一个失去双手的原始人想让同伴帮忙挠挠后背,但是不知道如何说出自己到底哪里痒。
妈的,真痒。
妈的,真烦。
“你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薛锐打断薛里昂的沉默,不愿意在这浪费彼此的时间。
薛锐说这话约等于“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薛里昂不愿意带着这种不明不白的一肚子气离开,于是带着赌气的成分说出自认为恶毒的话:“哥,除了卖身,你就没想过其他的可能性么?”
比如,和你的弟弟成为恋人,一样可以利用他。
“其他的,暂时不卖。”
薛锐坦然看着薛里昂回答道。
他知道薛里昂想问什么,他和薛里昂的关系,当然不仅仅是床伴。
是兄弟吗,是的;是情人吗,好像也算是了;甚至薛里昂可以算得上自己的金主。
可薛里昂想要的是这些吗,薛锐觉得自己其实是知道答案的,在他和薛里昂的关系里,站在高处那个俯视全局的人,一直都是身为教导者的自己。
他了解薛里昂的贪婪,薛里昂的野心。
薛里昂还不够成熟,需要时间去看清自己,但是没有办法的,以后或许会有人陪他经历和成长,但不是薛锐,薛锐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所以,他能给出去的东西,注定不是薛里昂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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