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深潜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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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留的光斑还在闪烁，能看出瘤体不全的轮廓，肌肉紧张还没消退，手指紧握包裹粗糙布条的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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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悚奇诡的画面不断在眼前闪过，像胶片回放倒带，被白光渲染的场景与眼前黑暗空旷的场地重合，异形之物，由熟悉的肌肉骨骼，以陌生方式驱动，那种形体的影像犹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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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间，克拉夫特看到那些肌肉和骨骼再次活动起来，挤压消化腔和腺体，从布满牙齿的管道里喷出混合性的酸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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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训练本能让他举剑挡在眼前，在水中踉跄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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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没生，静默黑暗的空间中只有他一个活物，闪过的只是过于真实记忆画面的想象挥，一个虚幻而恐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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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理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痛苦在头颅内流动，碎片化的记忆和思绪散落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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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秒还在还在回放刚经历的情景，下一秒就跳到了某日翻书的记忆，再一会又拉到体能训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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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海的状况就像个被零元购的易碎品商店，面目全非。
    意识在尝试把破碎的一切重新收拾整齐，被串连起来的碎片存在某种关联，但又不是合乎严密逻辑，还有些看起来不太对劲的内容掺杂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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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们似乎是某种从第三人称视角录下的东西，这么描述又不太准确，只能说克拉夫特愿意这么理解，把它们分类为“影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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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些内容远比影像更精致，描绘三维空间的形态，甚至包括物体的内部结构，类似于扫描后三维重建的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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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无障碍地把这些离奇的内容与同一时期的视觉影像联系起来，拼凑到一块，认可它们早就被同步记录下来，而克拉夫特在主观上对其毫无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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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拼凑度越来越快，拼图游戏最难的永远是开始，在完成一部分后，接下来的拼接越来越简单，更多的“三维建模”
    跟对应的同期其他感觉内容对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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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其他感官并列的，那只能是另一种感官，某种一直以来被本能和主观意愿屏蔽的新感官，在以另一个视角看待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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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是意识与精神的实体化，是被解放的意识外延形成，向周围散布，在空间里流淌穿行。
    就像其他感官那样，只要你现了它的存在，那就不言自明，领会到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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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是那次无法回忆的接触中获得的真正“礼物”
    。
    在远古时代，鱼在接触陆地的过程中进化出了肺，而人类在接触更高、更深的层级时，刺激促进被动的改造，生了另一层面上的“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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