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颍阴老家这边,确实就他的身份最适合出面交游了。
    其祖父荀勖乃开国功臣,共有十子,其中七人声名不显,唯缉、藩、组三子做过显宦。
    荀辑是荀勖次子,因兄长早死,承袭郡侯爵位。
    荀辑死后,荀畯袭爵济北郡侯,故身份尊贵,甚至可与荀藩、荀组二位长辈相提并论。
    他当然有骄傲的理由。
    “君侯可知,前年王弥之乱后,陈侯就力推广种冬小麦?仅此一事,就活民无数啊。”
    庾珉手一伸,指着那些绿油油的麦田,说道:“去岁大旱,颍川百姓春种之粟,大多毁于一旦,收获大减,歉收严重。
    秋雨之后,遂种小麦,以期来年丰收。
    再等三个月,这麦子便可收了,届时即便蝗旱交加,亦可稳如泰山。”
    荀畯微微点头。
    有些事情,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他还不屑于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那就没意思了。
    “汲桑、石勒于河北作乱,肥乡、野马冈两次大战,陈侯剪灭贼众数万,令其不敢南侵。”
    庾珉继续说道。
    “匈奴连岁寇境,进薄洛阳,当其时也,又是陈侯兴义兵,驱逐贼寇,力保洛京不失。”
    “这般勇武之人,正是豫州士人需要的啊。”
    “陈侯确实善用兵。
    王堪、王士文、裴宪、刘洽之辈皆不如也。”
    荀畯点评了一句。
    “今王弥、石勒在濮阳肆虐,袁兖州不能制。
    贼众随时可能南下陈留、济阴乃至颍川,君侯不妨想想,新蔡王可能抵御?”
    庾珉说完这句,摇头叹息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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