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当真相送……又好似只是顺路。
    出得枢密院大门,童贯上车往左掖门,苏武与程万里上了马,只等童贯先走,再动身。
    程万里来说:“你是不是好奇呢?”
    苏武一时未反应过来。
    程万里接着说:“恩相啊,起于微末,成人年岁了,才净身入宫去……”
    苏武立马明白过来了,难怪一个太监长得又高又大,还有胡须,说话也没有公鸭嗓,乃至待人也和善,自称都用“我”
    ,也难怪西军那些骄兵悍将,真能服他童贯,真能为他效死。
    “走了……”
    程万里已然在拉缰绳转向。
    “相公往哪里去?”
    苏武就问。
    “回东平府!”
    程万里如此一语。
    “相公既然回京了,不回家看一看?”
    苏武又问。
    “唉……罢了,家中一个浪荡子,他不来看我,我却能去看他?如今我这般奔走,所为何也?哼!
    人生啊……无趣……”
    说着,程万里马腹一夹,当真就走。
    苏武自也就跟随,倒是如今程万里打马,还真有几分架势了。
    “不知……令郎可有婚配?可有儿女?”
    苏武找闲话来聊,便也是想着不看儿子吧,孙子总该看看。
    程万里眉头一皱:“倒也不怕你笑话,本有婚配,教人家退了……”
    苏武听来一愣,这是什么故事?这种事,程万里也与自己说的吗?
    如此故事,这位兄弟,是不是也当说一句,莫欺少年穷?
    再看程万里,便是也知,哪里有那么多莫欺少年穷?
    只看程万里如此奔走的模样,努力上进,当是一句,莫欺老……中老年穷。
    其实,苏武更想的是……可见以往,程万里在这京城里,混得着实不怎么样,不然何以被人退婚?又何以拜在童贯座下?
    这程万里啊,起初还真小看了几分,如今再看,其实有几分敬佩。
    就听程万里继续说:“真说起来,我岂能不是心中有那不忿?”
    程万里在这东京城里,似乎真有一种倾诉欲,却还把苏武选作倾诉的对象。
    “只管来日,衣锦还乡,自大不同。”
    苏武安慰,想来程万里真有许多伤心事。
    “是极,就是这么想的,若是看不到抓不住,便也罢了,如今,既然看得到了,好似也抓得住了,岂能不使上浑身力气?谁人不想一个出人头地?”
    程万里真说心事,与苏武一点不隔。
    “相公此番定能出人头地,风光回京。”
    苏武再来一语,也说自己,用命去搏,也当搏个出人头地,再说那为国为民之事,没有出人头地,在乱世里,便是连谈为国为民的资格都没有。
    还有力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这是多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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